翁城日记 144|全球热门

翁城,我们来了!但见此地:山川秀媚,土地肥沃,民风淳厚,人物磊落……我们行走,我们看见,我们阅读,我们感受,我们沉默,我们呼唤,我们耕作,我们收获。行走美丽中国,助力乡村振兴。即日起,本院特推出“翁城日记”,用志其事,以壮我行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2023年3月26日 星期日 广州

今天女儿跟我说,她的同学杨姐(她们以“姐”互称)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张姐的爹是干什么工作的。女儿告诉她,我的工作是搞大地艺术,在农村和农民一起创作艺术作品。这样的回答想必很难让一个城市孩子弄明白我究竟是在干些啥。

杨姐的父亲从我的朋友圈里边给她看了我画的竹子。父女俩就开始琢磨起来。杨姐问她爸,画的这些乱棍能叫竹子吗?她爸说这个就是艺术,你慢慢就会懂的。也许她爸也不懂。

元代大画家倪瓒就说过,管它画的是麻杆还是竹子,画画的目的只是“聊抒胸中逸气”而已。

最近,村BA大火。农村的花式锻炼,可以做成一个艺术品。应该设计、安装一些和体育有关的装置艺术作品,让他们充分、安全、快乐地锻炼。

今天重读《瓦尔登湖》。读完这本书,再读陶渊明,我们就会认为古今中西人们的心灵是相通的。这一点很重要。我们怎么样对待乡村和自然,就是怎么样对待我们的历史,我们的文明,我们的宇宙,以及我们自己。

《瓦尔登湖》里面很多句子,不时让自己灵魂一颤。这样的阅读感觉,许久没有了。也许是因为在翁城有了更真切和细微的体验。

作者梭罗说:让我们拥有高贵的村民,而不是贵族。如果必须的话,在河上少修一座桥,稍稍绕一点路,但是至少在包围我们的黑暗的无知的深渊上搭起一座拱桥吧。

在中国很多地方,都有老年大学。可否倡建中国乡村老年大学?其实这也是梭罗的观点。他说,村庄就是大学,村里的老年居民是大学的研究生,有充分的闲暇——如果他们确实生活得很宽裕的话——从事文科的学习。

梭罗让我想起陶渊明。比如梭罗说:在农村种豆子,豆子的成果,并不全都由我来收获,难道它们一部分不是为旱獭生长的吗?我们怎么可能歉收?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杂草的丰收感到高兴吗?它们籽粒是鸟儿的粮仓,相对而言,田地装满了是不是农夫的粮仓并没有什么要紧。真正的农夫不会着急,他每天干活并不要求田地的产物全部属于他。

陶渊明有一句诗很有名,“草盛豆苗稀”,就是这个道理。“戴月荷锄归”,陶渊明他是真正的农夫,从不着急。

梭罗对自己说,他不会再花这么多的力气种豆子和玉米了,还要播下真挚、诚恳、淳朴、信念、天真这样的种子。——这就是从事耕作对于所有人的意义。

卢梭又写到湖泊,说他在船上有一个朋友,朋友在一头,他在另外一头,之间很少交谈,因为朋友年老了,耳朵渐渐聋了,但是朋友偶尔会哼上一首赞美诗。梭罗觉得他们的交流始终是完全和谐协调的,要比语言的交流,令人愉快得多。

《世说新语》里也有类似故事。两人不交一言,事情完了就完了,各自散去。这种默契、冥契,才是人类最幸福的情感交流的状态。

引述如下:

王子猷出都,尚在渚下。旧闻桓子野善吹笛,而不相识。遇桓于岸上过,王在船中,客有识之者,云是桓子野。王便令人与相闻,云:“闻君善吹笛,试为我一奏。”桓时已贵显,素闻王名,即便回下车,踞胡床,为作三调。弄毕,便上车去。客主不交一言。

梭罗说,贫困生活才是最甘甜的生活,你不会去做无用的琐事,下层人绝不会因上层人的慷慨而失去什么,多余的财富,只能买来多余的东西,灵魂所需的必需品,一件也不需要用钱去买。

梭罗住所附近,有一个人住在空心的树里。这个陈述让我特别惊喜。因为中国古代绘画里常有这样的图像:一棵巨大的树,树里有洞,洞里有人,或隐士或僧人,就在树洞里安静的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枯坐着。

今天,翁城有雨。原定在户外举办的诗歌讲习活动,改在1号粮仓室内进行。进行顺利。虽然王绮彤没有带着孩子们在春天的野外活动,但还是想起了《论语》里的句子:

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

来源 | 金羊网

责编 | 刘以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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